2018年6月8日,随着铃声响起,试卷被收回,被人群裹挟着慢慢走出教学楼,我看向身边的人,他们的脸上,有懊恼,有沮丧,但更多的是解脱,高中的生活很累,压得大家都喘不过气,只是从这一刻起都明白高中生活画上了句点。
我面无表情地走向校门外等候的家长群,看着他们的脸庞,听着他们发出噪音,“考得怎么样,难不难?能不能进XXX大学?”懒得听考生的答复,便快步向门外走去。
“重阳!这儿!”循着声音望去,父亲等在树下,他的脸上也流露着带着兴奋的紧张,我向他走去,父亲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文件带,“走,回家,车在那边。”
我跟在父亲身后,看着父亲的背影,突然想起朱自清先生的《背影》,父亲倒是身材瘦削,也不需要从月台爬来爬去买橘子,只是对于那篇文章,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却是“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
“爸,我这次正常发挥”我向父亲说道,父亲身影摇晃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叫肖重阳,刚满18岁,自小学开始就是别人家口中的孩子,学习成绩优异,也不善于与他人交谈,倒是免去父母担心和坏孩子一起玩的情形发生,初中上了一个私立初中,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自是替父母省了一大笔昂贵的私立中校择校费。
中考排在学校前十,踩在统招分数线进入省重点高中,却不知从何时起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漠然无感。
年岁在递增,父母所期盼的“懂事”却所增寥寥,不过所幸还好,体重倒是每年都在激增,高二时达到三百八十斤,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系鞋带都需要母亲帮助。
高二一次夜晚发生了心脏骤停,是记忆中两次骤停中的一次,心脏骤停之后,先是突然缺氧导致轻微抽搐,之后便是两眼一黑,浑身无力,张口想要喊人却无法发出声音,也是命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便好转过来,当真是阎王爷看见生死簿上自己的名字若隐若现,反复横跳好几次。
自此高三一年便没有再吃过晚饭,就这样高三结束便瘦了二十多斤,这一年也未再发生心脏骤停的情况。
坐上父亲的轿车,父亲总习惯让自己坐在驾驶位的后面,当时不知这可能是车上最安全的位置了,父母经营一家大型便利店,一百多平方米,零食,饮料,烟酒倒也算是齐全。
日子过得还算富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吃喝方面倒是没缺过,不然也吃不到我这般体重。
回家的路上,父子之间无话,在省重点高中摸底考试次次都是四百多分,年级大榜近一千人也是排到了九百多名,这样的“正常发挥”能考到哪里?我想这也许就是父亲的心声吧。
车外,川流不息的车流
车内,父与子静默不言
到家,开门的是母亲,印象中的母亲就如大多寻常东北女子一样性格大大咧咧,脾气火爆,但对于儿女的关心却是实打实的,用父亲常说的话便是,“慈母多败儿”。
“累坏了吧,大儿子,洗手吃饭了,妈给你做了锅包肉。”
锅包肉可以说是我最钟爱的肉食,色泽金黄,猪里脊肉过三遍油后,以糖醋调汁儿,口感酥脆,酸甜不腻。
锅包肉自然要配大米饭,半斤米饭,再加上家常凉菜,十分钟吃完,嗯,“真香”
吃过饭后,我说了一声“爸,妈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我自是知道父母肯定是有话要说的,只是顾及彼时高中生的自己那颗“脆弱”的内心才没有当着我的面交谈。
屋外父母低声叹气不知未来如何;楼下的老头高声唱着京剧戏曲,咿咿呀呀;那隔壁的一家情侣在吵架,说着老死不相往来;楼上有一对夫妻和刚生下的小孩,有男子不耐烦的抱怨和女子自怨自艾的声音;楼下的傻子推着不知在哪里捡的购物车,车上放着一堆垃圾,喊着旧物换酒。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鲁迅会说,我没写过这么没文采的话)
小说《生活如镜,你我皆映照其中》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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