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如狂

华山美味

“那张大哥与我一道可好？你我二人正好做个伴，总比一个人在路上的好。”杨过说。

其实杨过是见张无忌武功高强，与他在一起，便不怕李莫愁再来找麻烦，一路上便安全许多。

张无忌听杨过这么说，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杨过和张无忌说了自己要去找义父，自己义父神志不清，自己不放心。张无忌便想到自己的义父，此生怕是无法再相见了，不由叹息。

杨过见此便问：“张大哥是想起了什么吗？”

张无忌点头：“我想起了我义父，今生怕是无缘再见了，也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安康。”

杨过见他情绪低落，抬手拍想要拍拍张无忌肩膀，却发现以自己如今的身高有点儿勉强，便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他老人家一定好得很。”

接下来几日二人便一路向北到了五岳之一的华山，二人便想上山看看，毕竟是十月了，爬到半山腰时，便下起了大雪，二人顶着风雪走了一会儿，便寻了个山洞躲了起来。二人找了些树枝生火取暖，许久不见雪停，张无忌便道：“我出去寻些吃食。”杨过想和张无忌一起去，张无忌却倒，他一人便够，让杨过待在洞中看着火堆。

张无忌离去不久，洞外便有人声传来。

“大哥，这儿有个山洞，咱进去躲躲风雪，这华山的风雪太大了。”

杨过听此恐是恶人，便到洞中深处找了块巨石躲了起来，心道：“方才还是和张大哥同去的好。”这几日相处二人相伴，张无忌也将身世说与杨过听，杨过见二人甚是相似，便日渐依赖。

“大哥，这儿有个火堆，看来有人在这儿待过，不会是老叫花吧。”

原来这几人便是“藏边五丑”，被北丐洪七公一路追至华山。

“我看不是，老叫花一直在我等后面，怎么会比我们早到华山。”

五人围着火堆坐下，将干粮烤热边吃边骂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对象便是洪七公。

杨过在后面啧啧称奇，这几个粗汉骂人的功夫不浅，也算是奇才了。却也心急，张无忌怎么许久未归。忽听得洞外有人大笑。

“哈哈，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好找啊。”来人正是洪七公，“快出来，让老夫收拾了，老夫痛痛快快睡上一觉，这几日追的你们烦也烦死了。”

五丑眼中皆是惊恐，五丑中的老大咬牙道：“我们五个一起上，我就不信奈何不了这老叫花子！”

五人一齐冲出洞去，围攻洪七公，只见洪七公左手一推右手一挡，用内力将五人粘在了一起，大笑道：“你们五个家伙作恶多端，今日我一掌震死你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哈哈。”

洪七公突然“咦”了一声，掌力收了七八成，问道：“你们这内力很是奇特，有些门道，你们师傅是谁？”

“大丑气喘吁吁：“我。。。我们。。师从达尔巴师傅门下。”

洪七公想了想道：“达尔巴？没听说过，你们这内力能互相传送，很了不起，你们是何门何派的？是。。。是西藏圣僧金轮法王门下。”

“金轮法王，还是没听过，你们功夫不错，回去叫你们祖师爷来和我比比。”

正是这当口，张无忌提着几只兔子朝山洞走来，杨过听有人制服了五丑便也出来。洪七公看着二人道：“你们是这五丑的同伙？”

杨过道：“我和张大哥才不是这几人同伙，我们这是路过此地罢了。”

“这么大风雪，你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儿作甚？”

杨过被他这般没来由的一骂，心想：“大风大雪，我鬼鬼祟祟的到底在这里干甚么了？遭这活罪？我一生孤苦，没几人真心对我好，出来寻了这么久，半点义父的消息都没有。”念及此处，心中不由悲恸。

远处张无忌见有人在杨过藏身的山洞前打斗，急忙提着兔子奔至洞口，见杨过无事，松了口气。

杨过见张无忌如此，心中一暖：“还是有人真心爱我怜我的。”

张无忌将杨过护在身后，对洪七公拱手道：“前辈，我二人不过路经此处，风雪大了，便躲在洞中，与这五人无甚关系。”

洪七公看着他嘿嘿一笑：“嘿嘿，你这后生不错。”扭头对五丑说，“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祖师爷，就说老叫花子洪七公找他比试比试让他快来找我。”

五丑互相支撑着扶起听到此话，连连答应，脚步蹒跚的离去。杨过从张无忌背后探出头问道：“你说我们鬼鬼祟祟，那你又在这儿干什么。不也是鬼鬼祟祟的。”

张无忌看着杨过这般，不由一笑，对洪七公道：“前辈，外面风雪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洪七公大笑着进去，杨过陪着张无忌在洞口清理兔子。只不过三两下，张无忌便处理好了。找了几根粗树枝将兔子穿好进了洞去。

洞内，洪七公正在自己的布兜里翻找什么，身边放了几个小瓶子。

张无忌和杨过坐到火堆边问道：“前辈在干什么？”

洪七公笑了笑：“这几样可是好东西，这兔子直接烤了难吃至极，加了这些才是美味。”

张杨二人见此情景不由一笑，心道：“没想到前辈老叫花也是贪吃之人。”

洪七公另生了一个火堆，在上面架了口装满了雪的铁锅，看看洞外的天气，对着二人道：“你们在这烤兔子，我再寻个美味来。”说着便出了洞。

杨过看着洪七公离去的方向撇撇嘴：“这荒山野岭，还能有甚美味，我看是瞎扯。”

张无忌笑着对他说：“那可不对，荒山野岭里可有不少东西算得上美味了，以前和我爹娘义父住在海外荒岛上的时候，东西可美味极了。可惜现在吃不到了。”说着又是一阵叹息。杨过也黯然神伤道：“我自小便没见过父亲，娘亲也早病死了，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在世间漂泊，只有姑姑义父和郭伯伯是真心待我好。”

张无忌揉揉他的头，道：“我也会真心待你好的。”张无忌来到这儿之后与杨过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早已将他当成亲人，见他如此神伤，便如此安慰希望他开心些。

杨过转转头将张无忌的手躲开，嘴里咕哝着：“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心情却是好了很多。

张无忌盯着火堆上的烤兔，杨过便盯着他，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张大哥这么好看呢，比我看过的所有男子都好看呢。”

张无忌转过头，看到杨过盯着他出神，伸手拍了拍他，笑着说：“小过儿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杨过听他叫自己小过儿，脸上又是一红，嘴硬道：“我才没有脸红，是火烤的，太热了。”

此时，洪七公提了个布包，走道火堆边打开布包，提起包中的公鸡，只见鸡身上咬满了百来条七八寸长的大蜈蚣，红黑相间，花纹斑斓，都在蠕蠕而动。

杨过看到有点恶心道：“这就是你说的美味？”

洪七公道：“华山之阴，是天下极阴寒之处，所产蜈蚣最为肥嫩。快快快，让我煮了这锅美味。“

张无忌虽知蜈蚣可入药，却也没见过直接煮来吃的。

洪七公将鸡和蜈蚣一齐放入煮化的雪水中。那百十来条蜈蚣挣扎一番便烫死在锅里，洪七公让杨过将雪水倒掉。

“蜈蚣死前将毒液尽数吐了出来，这锅雪水剧毒无比。”

洪七公又取出把小刀，斩去蜈蚣头尾，轻轻一捏，壳儿应手而落，露出肉来，雪白透明，有如大虾，甚是美观。

杨过心想：“这般做法，只怕当真能吃也未可知。”

洪七公又煮了两锅雪水，将蜈蚣肉洗涤干净，再不余半点毒液，然后从背囊中又取出大大小小七八个铁盒来，盒中盛的是油盐酱醋之类。

他烧了油锅，将剥好的蜈蚣肉倒了进去，片刻，那蜈蚣肉炸的微黄，又撒上作料，伸手提起一条放入嘴中，脸上表情仿佛这剧毒的蜈蚣是世间绝无竟有的美味。他又接连吃了十几条，才朝二人招呼：“吃啊，客气什么。”

这是张无忌的烤兔肉也已烤好，杨过看了看烤兔又看了看洪七公锅里的蜈蚣肉。摇头道：“我还是吃兔肉的好。”

张无忌倒是挑了几条吃了，也赞是美味，洪七公道：“不错不错，老叫花子见了这么多英雄好汉，像我一样敢吃蜈蚣的当真少见。”转头又对杨过道，“你小子是尝不到这绝顶美味喽。”说着，从张无忌手中撕了一大块兔肉下来，咬了几口赞道：“不错，你小子手艺不错。”

杨过被他一激，心想：“我偏要吞上几条叫他看看，我是不是英雄好汉。”当下用两条细树枝作筷，到锅中夹了一条炸蜈蚣上来。洪七公见他如此，笑着说道：“你闭着眼睛，不嚼便吞下去，就算是连吞百十来条，那也叫无赖，绝算不上好汉。”

杨过道：“吃毒虫算是什么好汉？”杨过心想：“反正也死不了，吃了便也如何。”想着便夹了条蜈蚣只一嚼将下去，但觉满嘴鲜美，又脆又香，清甜甘浓，从前从未尝过如此美味，又嚼了几口，囫囵吞了下去，又去夹第二条来吃，连赞：“妙极，妙极。”

洪七公见他吃得香甜，心中欢喜。两人你争我抢片刻便解决了大半蜈蚣，张无忌在一旁看着二人不由觉得好笑，杨过无意间瞟到不由一愣，便被洪七公抢了七八条蜈蚣，便又投入了抢蜈蚣的比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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