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摸底，战忽局编不下去求我收

下午，一台红旗轿车驶入中开村。

车上坐着的正是张兆中和杨伟，开车的人是张兆中的下属，杨伟坐在后面给他指路。

在这个私密空间里，张兆中跟杨伟抛开了外人面前的那套官腔，直言道：“小杨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看无人机吧？”

杨伟何尝不知，回答道：“昨天那场直播PK，张主任应该已经知道了另外那台无人机是我旗下企业生产的”。

张兆中点点头，“你们的这台无人机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科技署高层对这台飞机十分关注，于是让我带着一探究竟的任务直奔下海市找你。”

可怕的情报能力！杨伟心中感叹道。

昨天下午的直播，今天人就跟我坐同一辆车了，不愧是国家机器的运作速度。

张兆中接着笑道：“今天我来杨总这参观学习，还希望杨总不要有所保留啊。”

杨伟连忙回道：“那是自然，我们无人机厂所有资料，流水线，和产品，都全部向您开放。”

“那就好。”张兆中说完，闭上双眼，开始在车上闭目养神。

表面坦诚和轻松的杨伟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他望向车窗外，不知今天的安排是对是错，或者，是福是祸。

...

没多久，车子停在一家企业院门前。

“高飞智能技术有限公司”。

杨伟和张兆中先后下车。

看着郁郁葱葱的前院和里面气派的办公楼，张兆中问道：“是这家没错吧？那台无人机的厂商。”

杨伟一边给张兆中带路一边回答：“是的张主任，那台无人机正是由我名下这家单位生产的。”

张兆中微微颔首，跟随杨伟走向大门。

“张主任您好，我是高飞公司总工丁建，杨总安排我担任您此次视察工作的负责人。”

眼见杨伟带着张兆中走进院子，一位中年清瘦男人迎上来自我介绍道。

张兆中跟丁建握了握手，“视察谈不上，主要是学习，有劳丁工了。”

“张主任客气了。”

几句客套话结束，三人也穿过了前院，走进办公大楼。

丁建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张兆中介绍整个企业的概况，然后带着张兆中参观各个部门，讲解最新项目。

杨伟一路随行，适时补充。

“好了张主任，接下来，我们去后面的生产厂房实地介绍本企业的各类机型，按应用场景的不同，参观顺序依次是航拍无人机、农业无人机、勘探无人机、测绘无人机...”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丁建和杨伟带着张兆中参观了后院的数个生产厂房。

从巡查无人机厂房出来后，丁建还在唾沫横飞地向张兆中讲解这一机型，丝毫没有发现后者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

张兆中不停翻看着手中高飞公司生产的各类型无人机参数资料。

据资料显示，这家企业生产的无人机性能对比目前市场上的竞品略有领先但差距不大。

张兆中改刚来时和蔼可亲的样子，满脸肃容地打断了丁建的滔滔不绝，沉声道：“丁工，我要看的不是这些。”

丁建明白张兆中的意思。

“我明白张主任，您关注的那台无人机是我们研发部的最新产品，我在最后会给您讲解的。”

张兆中没有理睬丁建，转身面向杨伟，摇晃着手中的那沓资料，说道：“杨总，这些机子，不过是你们正常在市面售卖，维持企业基本资金的产品，就不要拿来糊弄我了。即使是昨天直播间里出现的那台无人机，恐怕也不是你们的真实实力。”

说罢，张兆中抬起右手指向角落里的一栋蓝色车间建筑，“那间上了锁的厂房，打开，我要进去看看。”

丁建顿时吓出一身白毛汗，连忙说道：“张主任，那个是我们公司的废弃仓库，里面都是一些失败机型，就不必进去了吧。”

张兆中没有搭理丁建，只是定定注视着杨伟。

两人对视良久。

几分钟后，杨伟叹了口气，对丁建说道：“丁工，打开吧。”

“杨总...”丁建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打开。”杨伟淡淡道。

...

“呲啦。”

蓝色厂房大门被推开。

张兆中缓步走进厂房。

只一眼，他的目光蓦然凌厉起来。

面前的一个巨大工作台上，静静地摆放着一架无人机。

这架无人机的造型，他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流线型的机身，夸张的翼展，机腹的挂弹架。

这是一台，军用无人机！

张兆中越过第一个展台，看向后面的另一台无人机。

你在开国际玩笑？

饶是见多识广的局座，此刻竟也浑身微微颤抖。

第二台无人机造型奇特，没有常见军用无人机的垂尾，整个外翼没有锥度，看起来像是一只鹰隼。

张兆中一下子就联想到米国的“雷电”无人机。

确切来说，是“雷电”无人隐身攻击机！

处于华国军工企业科技顶端的隐身无人机技术，出现在了一家民营企业的仓库里？

张兆中紧紧盯着面前的无人机，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三人同时僵立在原地，一分钟后才由张兆中出声打破宁静。

“小杨，你跟我过来一下。”张兆中说完，自顾走向车间里的监控室。

杨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丁建眼睁睁看着二人走进监控室，关上房门，才重重跌坐在地上，豆大的汗滴止不住从额头渗出。

“小杨，讲讲吧。”张兆中又恢复了原先的亲和状态，语气也不似刚才那样剑拔弩张。

被长辈们私下评价“每逢大事，必有静气”的杨伟同样神情自然，不答反问道：“张主任，您知道米国的谷哥公司吗？”

见张兆中点头示意后，杨伟接着道：“谷哥公司的创始人，其实是一群疯子。赚钱从来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他们积累这么多的资金，只是为了完成最初的梦想--探索科技的边界。

于是，他们开创了AI时代，他们孜孜不倦的去攻克癌症，他们让万架飞艇升空，来进行区域网络覆盖。

而他们最新的项目，叫做太空电梯。

我，曾是他们核心骨干中的一员。”

张兆中眼神有了些变化。

杨伟又问道：“那您肯定知道花为和小疆公司吧。

目前我国跟米国的科技战，这两家企业突破了米国封锁，以极强的自研能力站在自身行业世的界顶端，确实是吾辈楷模。

但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筚路蓝缕，内中艰辛呢？又有多少人知道，有无数的其他企业，被米国卡脖子卡到倒闭，消失在时代浪潮中呢？

枪打出头鸟，我不想被外国关注而导致我的资源受限，研究进度受阻，所以我选择隐下来，避免成为被针对的对象。”

“所以你是，一个疯狂又清醒的纯粹科学家？”张兆中挑眉笑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上我们呢？随便秀一个你的技术，编制不就到手了吗？有我们的全力支持，你能调动的资源，不比现在多得多。”

“我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在和很多人聊过后，我觉得，那样做的话，我会成为一只笼中鸟，束手束脚，施展不开。”杨伟有些赧颜。

听到杨伟的解释，张兆中想了下，幽幽道：“理解，在所有人眼中，我们只是一群古板的老头嘛。”说完这句话，张兆中话锋一转：“不过，你私自碰军工是不是...”

杨伟低头沉默一会儿，才给出回答，语气有些低沉：“都说民用的尽头是军工，我确实没有收住，愿意接受法律的审判。”

又是一阵沉默...

“周小豪那小子，之前帮了你不少吧？这样，以后他的角色，由我来充当。”张兆中突然开口道。

“嗯？”杨伟抬起头，有些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继续全方位开展你的研究，我们会帮你打掩护。

不过，你得给我们交底，不能像现在这样藏着掖着。

还有，以后官方若有跟你合作的需求，你得看在我的面子上，尽量满足。

你要是实在处在某个项目攻坚的关键时刻抽不开身，起码得派你手下的几员大将来帮忙。”

张兆中给出一个让杨伟意外的回答。

听完这段话，杨伟难以置信道：“真的吗张主任？”

私碰军工，在华国可是掉脑袋的事，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过去了？

“这件事，我能拍板，况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说着，张兆中走向房门，又突然回头问道：

“对了，你是爱国的，对吗？”

杨伟眼神清澈，坦然道：“不然我回国干什么呢？”

张兆中哈哈大笑，打开房门，“来吧，重新带我逛一遍你的无人机厂，让我看看你们的真正水平。”

“好。”杨伟跟着出门，脚步从来没有如此轻快过。

这番对话，不仅移开了杨伟心中今日的千斤担，更是扫除了萦绕五年的阴霾。

从此，他杨伟可以不再小心翼翼，担惊受怕，也不用浪费大量时间在处理跟科学无关的琐碎事情上。

他终于能够，无所顾忌地施展自己的科研天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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